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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闾垂眼,绳子上有王听澜,有娄家,最重要的是有武氏子,都是后世史册上有名有姓,结局完满的人家,他跟他们栓在一起,应该、或许,也能求个完满?

仅管他对于他们现在的做法有些微词,可有事实根据的是,这几家都有子嗣流存到后世,光家谱都修了墙头高,是以,他跟着赌一个家繁叶茂应该不过分!

王听澜是后头赶来的。

码头这边的动静实在太大,那一箱箱金银从船下抬下来,将码头百坪的空地堵了个严严实实,直接落入了近日往江岸边上来瞧热闹的百姓眼中,两边的水道通畅,不止保川府的商贾百姓炸了天,江州街面上的人家,也跟着喧闹了起来,有活络的,已经开始寻摸门道,准备第一时间拿下入川路引,去江对岸吃第一波利。

江州没有什么特产,海盐算一个,剩下的就是各种海产品,其中以鱼胶鱼油鱼翅和九头鲍为贵,以往对面都偷偷以高价,从漕船走私,量少价高,叫他们看到了这一块的巨利,等两边码头一开放,都知道会在一波冲势之后跌入较常规的平稳价格,因此,他们抢的就是头茬利润,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那个店的机会。

因此,漕运码头这边,从早到晚都有人来,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热闹,也因此吸引了一波做小生意的小摊贩们,推车挑担的来卖些零碎,敲敲打打的宛如集市。

这在从前是不可能的,从前的漕运码头,五十米外就禁止百姓来往了,执勤的帮众拿着大棒子,看着有鬼头鬼脑前来张望的,直接一招子下去,管他是头破血流,还是当场毙命呢!

反正就是不给人进。

但现在不了,自从换了新主,那拦人的刺木栅栏被搬走了,巡逻的帮众也不见了,头一茬逮了个从这过的卖货郎,在把人吓死和吓跑之间,他们选择了将人家挑的担子里的货包圆,几条漕船分下去,甚至都不够分的。

这下子,消息直入内城,再有见观望的百姓安全回归的情况后,那胆子大的摊贩们,就将小食摊子开了过去,几乎一去就空,次次卖没,整个码头长达五里的运货道上,挤满了来觅食瞧新鲜的帮众家属,拎着孩子带着老娘,手里个个捏着钱,敢有赖账的,没等苦主闹,就有巡逻的上前,一巴掌给耍横的人拍沟里去了。

江州码头规矩变了,风向瞬间传遍全府城,所有百姓们就都知道了,现管着码头的人家是哪户,姓甚叫什,并从巨大的改变中,体味出了新漕主的性情。

是个把人当人,把属下当亲人一般同样看重的性情中人,且给了明确的奋斗目标。

要给所有漕上人,在岸上盖房砌屋,并落实户口。

民户,可以一屋传三代,户户有田分,能举官可从商的普通民户,几乎所有漕上人都哭了,他们世代水上人,随水流的溪户,奢望不了一点的普通民户户籍,眼下就有人敢这样承诺给他们,告诉他们,可以拥有,并且以后不会再有所谓的溪户,就算以水为生,也不会有这种死了都不会有一捧土埋的贱户分等。

是以,崔元逸在接手漕运的这些日子,整个行事作风虽严厉,奖惩也不假容辞,却仍然有一大批拥拓者,其中以年长的,在漕运年轻人堆里有威严的长辈为主,他们坚定的支持着新漕主,那些跳脱的小年轻就也掀不出浪来。

崔闾去了已经被收拾出来,做了办公区的一处仓库休息,留王听澜几人在码头上接手银箱子,那跟着他们一同过来的几个漕运主事者,恭恭敬敬的冲着崔闾行礼,又对着崔元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