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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,关清绮反身狠狠的给了霍淳一巴掌,霍淳直接摔倒了雪地上。

“妈妈,你,你打我?”霍淳脸上带着惊恐和悲伤。

关清绮披散着头发,垂下去的手隐隐的发着抖。

“你哭什么?哭的应该是我吧?姓霍就是好,你爸不会骂你,你爷爷奶奶会宠着你,但是我不姓霍!你知道你那个出轨的爸会怎么对我吗?刚刚上去吼那一嗓子开心吧?你把你妈这辈子都赔进去了!!!”

关清绮红着眼睛大吼道,霍淳吓得一直往后退,

“跟着有钱人就是好啊,本来就是个没用的花瓶,现在可以踩在我头上作威作福,但是我从来不是随便被人拿捏的主!淳淳,现在妈妈就让你知道,得罪我的人,下场会有多惨,不需要太久,你就可以随便欺负楮鱼鱼了,怎么样?开心吗?”关清绮表情狰狞的蹲下身子。

霍淳彻底慌了,他噙着泪,看着关清绮:“妈妈,你别冲动,你还有我跟爸爸的,”

“冲动?你刚刚不也是挺冲动的吗?欺负别人的感觉怎么样?很舒服吧?不要否认,你可是我的儿子,妈妈告诉你,舒服得不得了!就像是之前,你主动提议弄坏摄像头,然后指使楮泊去欺负楮鱼鱼那次!”关清绮眼底染上了疯劲。

霍淳脸色一白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
现在关清绮脸上都是指痕,眼睛红得吓人,一副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的模样。

好不容易拉扯着关清绮回到住处,霍淳赶紧偷偷打电话给了爸爸,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个清楚,电话那边静了两秒,随即说出了霍淳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话。

“啧,儿子,恭喜你,可以换妈了,喜欢哪个?到时候回来替爸爸选选。”电话那边的态度可以说是轻巧,一点都没有因此生气。

“...爸?”霍淳愣了。

“嗯?”

“她是我妈妈,你的老婆。”霍淳的手都在颤抖。

“所以呢?结婚就不能离婚了?还是说,你要选你妈?我都可以的,我们家不是养不起另外一个继承人。”

霍淳现在也才六岁,但是却听到了远超过这个年纪的黑暗,橙色的灯从后方打过来,将他的影子从光影中割裂出来。

这跟他之前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。

滴答,滴答。

头顶的挂钟在一点点的转动,让静谧的空气显得更加的沉重。

“..爸,在这里挺丢人的,你今晚就叫人来接我。”

“哈哈哈哈!这才是我的儿子嘛,等着啊!”

那边传来的女人的笑声,紧接着电话迅速被挂断。

霍淳在原地站了很久,等他平复好心情回头的时候,关清绮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门口,逆着光,嘴角带着讽刺的笑容。

“妈,妈,”霍淳吓得后退了几步。

“怕什么,你选得挺像我的,我要是你,也这么做。”关清绮说着,嘴角的笑意一点都没有淡去,霍淳不确定现在的妈妈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,他余光看着门口,想要随时逃离。

“虎毒不食子,霍淳,既然决定要回去了,就进来把你的东西收拾好,别回去让你爷爷奶奶还要念我没有教好。”关清绮转身走进房间,连霍淳多一眼都没有看。

“妈妈,你要做什么?你别冲动,就算你跟爸爸离婚了,也不至于,”

“你住过那种几平米的地下室吗?夏天蟑螂老鼠可以从你的腿上爬过去的那种?”关清绮回过头,脸上带着笑意:“对,我就要让楮舟和楮鱼鱼去住那种地方,他们以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吗?你啊,看事情还是太表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