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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,凭借威望将朝廷规则重新再写一遍,否则今天的局面已经是注定了。

以多欺少,恃强凌弱,政治斗争就是这么个东西,不爽不要玩。

几个月上千封奏折送上去,连通政使司几乎都要被弹劾的奏章淹没。在这样山雨欲来的政潮面前,飞玄真君及内阁却保持了怪异的沉默,没有给事件作出任何定性,只是将奏章留中不发,顾左右而言他。考虑到穆国公世子的身份、穆国公府的功勋,这种含糊的态度也是可以理解的,组织弹劾的重臣也并不以为意。如果上一代树大根深穆国公尚在,大概大家还要忌惮一二;但现在撑持家门的不过是一个凭借宠幸青云直上的毛头小子,自然激不起什么敬畏来。更不用说,这毛头小子的操作还十分下饭,只能用愚蠢来形容——眼见政潮在即,穆氏居然没有迅速返京组织反击,而是徘徊于山东、天津之间,以所谓“整顿海防”、“建造大船”为借口,在京外畏葸不前了!

真是愚蠢透顶!天下大事取决于京师,取决于中枢,取决于朝廷衮衮诸公;就算在外地将海防办出花来,难道又能以此扭转京城的格局吗?任凭你勋绩卓著劳苦功高,只要此次政斗获胜,倒穆派一张公文下来,就能将这小子剥得个干干净净。

放弃中枢而图谋什么“海军”、“海防”,愚蠢迟钝,莫过于此;敌人软弱无能成这个样子,那胜利简直唾手可得。

——当然,倒穆派中不是没有聪明精干的人物,从这大半年以来世子的种种举动中,其实也隐约猜得出此人图谋的大事。但正因如此,他们反而觉得放松。

“我晓得那小子的意思。”前都御史及倒穆先驱欧阳进先生在倒穆派私下的聚会中大声表态,成竹在胸:“无非是想借着皇上的旨意挑动战事,靠着边功来压我等一头罢了。哼,他想得倒是轻巧!”

凡事总要讲究个先来后到,讲究个资历。与如今被触犯了利益愤而倒穆的诸位文官不同,欧阳进老先生可是从一开始就坚定不移,果断冲锋在了倒穆第一线,并为倒穆大业贡献出了自己的官位,以及原本白皙无暇的两片屁股蛋子。这样的远见卓识,这样的居功厥伟,当然令后来者大为叹服。所以虽然没有了官位,仍然被奉为倒穆派的耆老。

耆老说话,大家都要尊敬,可虽然如此,新入局的礼部侍郎、宗正令朱可异仍然颇为疑虑:

“如果真有军功,确实也是不小的麻烦,尤其他还是勋贵。”

欧阳进微微一笑,从容之至:

“少宗伯以为,他真能在外建功么?”

礼部侍郎犹豫了片刻,低声回话:

“我到京郊去看过火枪兵演练。那些什么‘火箭’,的确,的确是神威非凡……”

还是那句话,反动派又不是蠢货npc,自己也是有考量的。既然决定要对穆祺下手,当然要对穆国公府的力量进行详细准确的考察。礼部及宗人府的文官未必熟悉兵制,但火箭的威力匪夷所思,即使军盲亦不能不为之震慑,并大大的感到了忧虑。

不过,在倒穆派群英面前说这样的细节,未免有些长他人威风。所以礼部侍郎解释了几句,身边围坐的官吏神色就已经颇为不满。就连耆老欧阳进都侧转身来,仔仔细细的看着他。

礼部侍郎的声音微弱了下去,自己也有些尴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