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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,他大脑先空白了一瞬,自然很是羞耻尴尬,可目光从未偏移一寸,就那么直愣愣、甚至有些傻乎乎地盯着云澜舟。

云澜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,嘴唇开合片刻,没有言语。

简宁还要再说,云澜舟却在此时晃了晃身形,好像一张没有重量的白纸,瞬间倒了下去。

这可把简宁吓了个半死,忙把人抱去床榻,虽然他的体格抱云澜舟很是吃力,但还是半拖半扶地把人带了上去,累出一身汗后慌忙去请了白胡子神医。

神医来此把脉,把完之后瞪了眼简宁,怒道:“无病无灾,难不成快痊愈了,要叫老夫给他送龙袍吗!”

简宁心虚地把神医送了出去。

因着云澜舟受伤,简宁便没有跟他一起睡,怕晚上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,可出去睡总担心半夜出点什么事,万一夜间发热无人知道,一烧把自己烧傻了可咋办,简宁就睡在了屋中的罗汉床上。

罗汉床隔床榻有个十几步的距离,简宁并不通武艺,按理说,第二日云澜舟醒来时,他本该毫无察觉。

可惜云澜舟装睡的手段实在是太拙劣了,光是人躺着,脑袋四处乱动,时而要去看简宁起身没有,时而要看自己的寝衣穿好没有。

简宁睡意不深,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早传入耳中,他起身去瞧,云澜舟立刻鹌鹑似的缩了缩脖子,僵硬不动了。

这装睡的癖好是从哪儿学的?

其实完全是从简宁那儿学的云澜舟还以为自己学得不错,可见名师出高徒这句话乃亘古真理,师傅不好,弟子的才学也高不到哪里去。

他硬生生等到简宁去洗漱后才敢长舒一口气,只要不见对方,就能假装昨日那些事情从未发生,假装阿宁还不知道自己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。

刚歇了一刻钟左右,本该自己去用膳的简宁却回来了,还端着个铜盆蹲在他床边,云澜舟感到耳边吹来一阵小风,紧接着一个含笑的声音响起,“殿下醒了吧?”

云澜舟紧紧地闭着嘴,连呼吸都给自己掐灭了,装死装得岿然不动。

要是眼睫不眨,简宁还差点真被骗了过去,他站起身威胁道:“看来是没醒了,还晕着呢,那只能我帮殿下洗漱了。”

他边说边伸出手,一把抓住了云澜舟的寝衣,往下一摸,在裤子上揪了两下,道:“许久没沐浴,我帮殿下擦洗。”

闻言云澜舟的眼睛倏地睁开了,猛地坐起身捂住了裤子,这一下起得急,伤口崩裂,他疼得捂住了心口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简宁放开了他的裤子,蹙眉道: “这么急做什么?”

云澜舟显而易见的窘迫起来,别开脸也不看他,淡声道:“我自己来。”

“你自己来得了吗?”简宁不甚在意这些擦洗的事儿,小时候又不是没见过,“反正之前也都是我帮殿下弄的。”

这话落到云澜舟耳朵里,完全变了个味道,登时脸红得要滴血一般,慌张地拿被子盖紧了自己,一副贞洁烈男的模样,简宁见状忍不住暗笑了半天。

拉拉扯扯的,死活不愿意简宁动手,说到后来,还非要自己沐浴去,简宁拧不过他,用纱布把他的伤口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,嘱咐断不可让伤口沾水,只能洗下半身。

云澜舟应了,在浴桶里泡了半个时辰才磨磨蹭蹭地出浴。

上半身他自己擦过,可上药这件事,无论怎么说简宁也不肯让他自己来,最煎熬便是伤口愈合时发热发痒,简宁温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