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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夫人此话不妥,我又非罪魁祸首,作甚要跑?”他不承认自己开溜行为。

裴莺收回手,目光淡淡瞥过他,“你非罪魁祸首?依我看祸首就是你。若非是你,囡囡和陈渊又怎会相识?”

霍霆山:“……”

这事无从辩驳,他也不想辩驳。她合该要遇上他的,然后成为他的女人。

霍霆山重新坐下,开始出主意:“陈家是我霍家的附属族,陈渊也算听我话,我改日给他择一门亲事,让他速速成亲。”

小丫头不能动,那就动另一个。

裴莺却听得心惊肉跳,“霍霆山,你别乱来。此法过于激进,适得其反的几率太大了。”

古时有祝梁的故事,西方有罗密欧与朱丽叶,无一不是包办婚姻的悲哀。

霍霆山想另一个办法,“我让陈渊自己和小丫头说,他已有意中人如何?”

裴莺细眉渐渐拧起,“你觉得陈渊会开这个口吗?”

虽说和陈渊接触得不多,但她觉得这位话不多的陈校尉应该是个有己见的,并不会轻易更改他已确认想要坚守之事。

这话倒是问住了霍霆山,显然他也清楚他这个下属是什么性格。这也不行,那也不行,霍霆山无奈道:“夫人,你说这事待如何?”

裴莺的火气又上来了些:“你自己惹出来的事,如今倒问我如何?”

霍霆山嘴角抽了抽。

这事能算他惹出来的吗?城门失火殃及池鱼,他何其无辜。

但对上裴莺带着小火星的眼,霍霆山停顿两瞬,执起竹箸从汤锅里给她夹了一只鸽子腿,“鸽子汤降火,鸽子腿亦不差。夫人莫恼,你且将事情细细与我道来,我们一起琢磨。”

裴莺火气小了些,起码霍霆山目前没有拱火的迹象,他也觉得这门亲事不合适。她并没有说得很仔细,只说昨夜女儿睡不着,出营帐遇到陈渊。

霍霆山听闻后沉吟片刻,“夫人,此事不太好办。”

这俩人现在还未挑明关系,尤其是小丫头似乎还处于朦朦胧胧时期。

霍霆山以前没女儿,哪怕有,他估计也是当甩手掌柜,任其自由发展,最后到年纪了给她挑一门他自认为好的亲事,可不会管她喜欢谁、不喜欢谁。

你爹让你嫁,你敢不嫁?

但是现在不行,得捧在手心里,动不得一根汗毛不说,还得兼顾小姑娘的情绪,不然他枕边那个首先不干。

裴莺睨了他一眼,没说话。

她当然也知晓不好办。

一方面是女儿才十七,没必要如此早就定终生。说句狂妄的话,若是霍霆山最后能成事,这天底下的好男儿还不是任她囡囡挑选。

但另一方面,裴莺自觉和这个封建时代的家长不一样。她来自两千年以后的社会主义国家,本人很厌恶过于强权的母女关系。子女不是父母的附属品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。

也有那么一瞬,她曾想过干脆和女儿挑明了说:陈渊整整大你十岁,你俩不适合。

这种转瞬即逝的念头令她惶恐不已,恐惧自己在这个时代待久了,被这个时代无声无息的同化,也变成了一言堂家长。

霍霆山又给裴莺夹了一筷子肉:“陈渊双亲早几年病逝,在病逝前好似有为其定亲的打算,但后因事发突然,订婚未果。婚姻大事皆为父母之命,不若干脆寻一女郎来,让她自称陈父陈母为儿子相看的未来儿媳。此法万无一失,夫人觉得如何?”

此事不道德,但他干的不道德的事多了去了。女儿和下属孰轻孰重,他自然能分清。

当然,给陈渊挑的那个女郎,家世和品性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