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辈子也只会有这么一个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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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的脸上,纪青玉问纪泽:“你还讨厌海潮吗?”
纪泽摇头:“我最叛逆的那几年,也谈不上多讨厌他。”
他只是从渴望父亲的关爱到心逐渐变凉,不再抱有可笑的期待了而已。
其实这几天看到纪游,他也逐渐反思了一下当年的自己。
如果他不是只知道粗暴反击,每次都和纪海潮闹得不欢而散,或许他们的关系不会这么僵。
“不过,我还是认为,他的责任更大一点。”纪泽哼了一声,“他是一个成年的当了父亲的人。我那时候才多大?”
纪青玉赞同地点头:“不错,虽然海潮每天很努力地赚钱养家,但他作为一个父亲,实在是很不合格。”
“不过你也不要难过。”纪青玉拍拍他的手,“有我在呢。”
她开始了熟悉的小祖宗式安慰:“每个人都会有父亲,但是还有谁能够像你一样,有我这么一个从一千多年前来的小祖宗,来疼爱你呢?”
纪泽笑了一声:“说得对。我真的是很幸运的人。”
纪青玉见他终于笑了,也跟着笑了起来。
她说:“我也是很幸运的人!”
纪泽:“嗯?”
纪青玉将自己的小脑袋靠在车窗上,望着前方的风景,眉眼带笑:“也再没有大唐的另外一个人,能够和我一样,见识到眼前这一千多年以后神奇&#...
30340;一切。”
她小声叹气:“可惜,我没有办法把这些说给师父他们听,不然他们该多惊奇啊。”
她想起什么,又愉悦地笑了起来:“师父他们如果知道我现在身体特别好,还有很多很多人喜欢我的话,也会特别开心的。”
*
当天晚上,纪青玉就做了一个梦。
她梦到她带着小泽回去了龙牙山。
她很骄傲地和师父介绍,说这是她的后辈,是一个很厉害的大明星,有数千万人喜欢,又帅气又孝顺。
她还特意带着小泽去见了长兄,说这是他的后代,兄长当场傻了眼。
她是带着笑容醒过来的。
醒过来,没有师父,也没看见长兄。
小姑奶奶呆呆地从被子里坐起来,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来。
她用力抓着颈间的青珠,小声地说道:“师父,我好想你啊。”
青珠散发着氤氲的光芒,温柔地映在她的眼睛里。
纪青玉吸了吸鼻子,掀开被子,准备起床。
她的耳边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:“你不要哭了。”
这声音清清脆脆的,如珠落玉盘,带着好奇和天真,分明是一个小童子的声音。
纪青玉:?
她睁大眼睛:“谁?谁在说话?”
“是我,我也不知道我是谁。”那声音说话声很轻,“是你吵醒我的。”
纪青玉猛然低头,看着手里散发着光芒的青珠:“是你,你会说话?你是活的?”
“我?我是谁?”
“你、你是青珠吗?师父给我炼制的青珠。我怎么吵到你了?”
“你在哭。”那声音告诉他,“我听到了你的哭声,你在思念你的亲人。”
纪青玉下意识说道:“我没有哭。”
“你在哭。”那声音,也就是青珠,笃定地说道,“我感受到了好多好多眼泪,是苦的。”
房门被敲响。
纪泽的声音从门外传来:“你醒了吗?”
纪青玉从床上爬起来,打开门:“小泽!青珠它会说话了!”
纪泽:?
小姑奶奶将那颗氤氲的珠子取下来,给他看:“他刚刚在和我说话。”
纪泽皱眉,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:“你是不是晚上做梦了?还没睡醒?”
纪青玉有点着急:“他真的说话了,是不是?”
“我说话了,小泽是谁?你在和别人说话吗?”那声音好奇地问她。
“你听到了吗?”纪青玉仰头看纪泽。
她对上了纪泽担忧的目光。
纪泽觉得事情有点严重,他沉吟道:“你确定,身体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?”
纪青玉摇头。
她意识到,小泽好像听不到青珠说话。
而青珠好像……也听不见小泽说话。
她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青珠,心想为什么会这样呢?
“为什么会这样呢?我也不知道。”声音在心里轻轻回应她。
纪青玉惊讶道:“我都没有说话,你可以听到我的想法!”
那声音回答她:“好像是可以,你难过的时候,...
我就可以听得到。”
纪青玉仰起头看纪泽:“小泽,你真的听不到有人说话吗?”
纪泽眉头紧锁,第一次旷了早上的锻炼,带着小姑奶奶去了医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