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(1 / 2)

春喜 宋昭 9841 字 11个月前

或许是夏竹答应得太过爽快,许默送完她独自开车回去的路上思考良久,最终给她留了两天时间,让她再考虑考虑。

夏竹对他的出尔反尔异常无语,在微信框里连连吐槽他二条。

「你是不是有病???」

「烦死人!」

「爱结不结,不结算了。」

骂完舒坦不少,至少胸口堵了许久的那口气顺了。

丢下手机,夏竹回卧室换上速干衣裤、徒步鞋,准备出门。

早上临时跟小姨约了京郊徒步,她得去出去转转,换个心情。

再出来,手机里躺了两条算不上求和的短信。

「我是认真想结,但是怕你日后后悔。」

「你做事太莽撞,容易吃亏。」

好端端一桩婚事,被他硬生生说成了生意,没有半点情意在里头,夏竹一时间不知道该怒笑还是该打人。

夏竹看完短信,狠狠吸了口气,咒骂了句傻子没再管。

先晾着吧,等她心情好了再说。

孟慷培最近在筹备画展,本来忙得抽不开身,结果听说她俩要去郊外徒步,也挤出时间跟她们一块去,为此还特意去了趟超市买了不少零食、水果,以及一些常用药。

路上孟慷培开车,夏竹跟小姨坐后排嗑瓜子、吃零食,以及讨论最近的八卦。

丁舒桐虽然是个长辈,却没有一点长辈架子,反而跟夏竹闹成一团。

“听说你前几l天在后海附近的酒吧出了点小状况,是你那小竹马替你解决的?”

说这话时,丁舒桐脸上露出迟疑,似在揣测这件事的真实度。

按理说,这件事不可能传到她耳朵里,巧的是她那天送老太太去医院复查,结果中途碰到周肆,对方侃大山途中说漏嘴给透露了消息。

也没说两句,丁舒桐却顺藤摸瓜查到不少。

丁舒桐后来找警察厅的熟人问了当晚的情况才知道到底怎么个流程。

如果她没记错的话,跟夏竹一同前往的女明星至今还在医院修养,得亏她这傻侄女运气好,否则躺病床的恐怕要多一个人。

要真这样,姐夫知晓了真相恐怕也不得安宁,手里的案子也进行不下去。

这两兄弟倒是挺有意思,一个是扶不起来的烂人,一个却是社会佼佼者,走到哪儿都能收获一地好名声,论一句“年轻有为”一点也不为过,可是越这样对比鲜明,后者的处境越艰难。

据她所知,许代山可不是什么善茬,尤其是被人骑着脑袋拉屎后,还能笑着说原谅的行径,他可做不出来。

许默这一手可是得罪了不少人,就算他有金刚护体,也难敌小人众多。

想到许家如今“蒸蒸日上”的局面,丁舒桐突然握紧夏竹的手,头一次用长辈的口吻,对她提出反对意见:“以后离许家俩兄弟远点,你一个小姑娘玩不过他们。”

丁舒桐一视同仁,将两人都纳入

了危险名单,不愿意夏竹沾染半分。

夏竹本来想借着今日徒步偷偷问小姨能不能嫁许默,如今听她的口吻,也算明白,小姨这次不会跟她站一头。

丁舒桐难得口吻严厉地警告她,夏竹不好当着面儿违背她的意愿,只能笑着打哈哈,说她跟许林向来不和,至于许默,最近也没怎么联系。

说到后半句,夏竹莫名心虚,毕竟她昨天才跟许默暗度陈仓,跑了潭柘寺不说,还跟他去北京饭店逛了一圈。

最离谱的是,许默还跟她求婚了。

话是这么讲,可一想到丁舒桐都不同意这门婚事儿,夏崇惟就更不可能答应了。夏竹莫名心慌,不知道这个决定做得对不对。

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,她认定的东西、认定的人,这辈子都不可能改变。

除非她心死撞南墙,心甘情愿放弃。

有句歌词怎么唱来着——

「模糊地迷恋你一场,就当风雨下潮涨」

许默有一句话说得好,她做事确实比较鲁莽,没有计划,也不给自己留有余地。

如果知道是来房山这边的圣莲山徒步,夏竹觉得她还是应该避点嫌,毕竟昨儿才去了佛教圣地潭柘寺许了愿,今天就跑到道教的地盘,多少有点不厚道。

这话自然是不能跟丁舒桐明说的,免得她多想,所以夏竹暗自发誓,待会进了道观一定保持尊重,但是不求什么。

万一佛祖知道,跟她生气算什么事儿。

车子开到圣莲山景区停车场,夏竹跟着姨父小姨下车开始徒步。

据说圣莲山上有一座老子雕塑像,上刻道德经,总高57米。

夏竹站在山脚往山顶看,山势陡峭、古树参天、幽静深邃,是个修行的好地方。

今日的目的就是徒步,所以二人都没买往返观光车,而是靠着双腿往上走。

将自己置身于大自然,配上景区本身具有的幽静,闻着新鲜空气,夏竹好受不少。

身体累到极致,脑子自然也不管用了。

路过超胜庵,丁舒桐说这里的签格外灵,问夏竹要不要抽一签?

也许是鬼迷心窍,也许是走投无路,夏竹违背了意愿,进去抽了一根。

拿去大师解签,她手气很好,说是上上签,今日所想皆如愿。

夏竹眼底藏不住的欢喜,觉得没白来一趟,以至于今早积累的那点气早散了。

反正都被命运架到这个位置,这个婚就凭她心意结了吧。

回到市区已经晚上七八点,夏竹爬了一天累得晕头转向,上了车就靠在丁舒桐的腿上睡觉。

丁舒桐像母亲一样温柔地拍打她的肩头低声哄她。

半梦半醒间,夏竹隐约听见小姨在跟姨父讨论什么,只是那会困意席卷,压根儿没来得及集中注意力倾听。

只模糊听到小姨叹了口气,感慨一句:“怪只怪他俩缘分没到。”

小姨

父温和地笑笑,反而看得比小姨明朗:“含章那孩子聪明,知道自己要什么,不要什么,肯定能处理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,你就别操心了。”

小姨反驳:“他是聪明,可他在家里是个什么境遇?到底是寄人篱下,有时候言不由衷。”

“我打电话给警察局的熟人问那天酒吧的事儿,听说那小子交代了让许林在里头多待段日子,教人吃点苦头。这要是许代山知道,能让他好过?”

“许林他妈就是个泼妇、神经病,家里又有点底子,要是真发起疯来,恐怕连汤圆儿都遭连累。”

夏竹眼皮沉重得睁不开,只是失去理智前,她想的是跟许默有什么关系?

一觉睡醒,屋内漆黑一片,她习惯性地翻身打开床头灯才发现在小姨家。

身上换了套她常穿的睡衣,估计是小姨换的。

手机搁在床头柜,夏竹坐起身瞥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