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88 章 何为卿卿(二合一)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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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不为同样凝着萧照临的眼睛,又无端想起——

去年初见之时,萧照临的黑眸之中从来只有浮浮沉沉的花影,似乎连他的衣角,都不曾映入萧照临的眼底;

但今时今日,这同一双眼中,却满满的只有他一个人,就连那些夺目的海棠、红纱,都并未占据萧照临的视线分毫。

他当即心下一颤,倾身扑入了萧照临的怀中,“我,我没有难过,只是因为......太喜欢了。”

萧照临稳稳地接住了谢不为的拥抱,再轻轻抚了抚谢不为的背脊,声音更加温柔。

“我知道了,卿卿是喜欢,喜欢就好,喜欢就好。”

萧照临此番语调实在太过黏腻,倒惹得谢不为略感羞赧,他便稍稍退出了萧照临的怀抱,又突兀地转了话题,以掩盖自己的不自然,“我想吃荔枝了。”

萧照临一听,立即松开了手,转而主动去取瓷盆中的荔枝,“那我为你剥。”

但谢不为却按住了萧照临的手,略微摇了摇头,再眉眼一弯,笑得有些狡黠,“不,还是我来。”

又在探手的时候,故意蹭过了萧照临的手背,却状似无意问了一句,“殿下要吃吗?”

萧照临喉结略有一动,目光不离谢不为玉白的双手,“吃。”

谢不为轻笑了一声,语有戏弄之意,“那还要我喂殿下吃吗?”

萧照临虽是察觉到了谢不为言语间的玩笑,知晓谢不为或有另一番打算,却丝毫无法拒绝此时的谢不为,便只能顺着谢不为的话,颔首应了下来,“那就有劳卿卿了。”

谢不为忍不住笑出了声,却又立马轻咳两声掩饰了过去,如此肩头耸动了片刻,才开始专心剥荔枝。

却与去年不同,他并未留下一半果壳以照顾萧照临的洁癖,而是直接将果肉剥出,还用一旁的银勺取出了其中的果核,再将完整的果肉分成了两瓣,一瓣放入盘中,一瓣送至萧照临的唇边,挑了挑眉,意作催促。

萧照临将谢不为眉眼间的“不怀好意”尽收眼底,却也并未点破,而是就势低头去咬——

果然,他这边双唇才动,谢不为那边就立刻撤回了手,转而将果肉送入了自己的口中,还故意抬颌扬唇一笑,目露得意。

可得意不过几息,却又由于果肉汁水太过充沛,些许溢出了唇角,而不得不低头遮掩。

在此过程中,萧照临未有任何的动作,只眸光越来越暗,最后,牢牢锁定于谢不为被汁水润湿的唇瓣,眼眸微眯,忽然沉声道:

“卿卿,我的荔枝呢?”

谢不为做了“亏心事”,一鼓作气,再而......便不敢

() 去看萧照临的眼睛,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萧照临眼中的晦暗,只略略抬手指了指银盘,示意另一瓣果肉是留给他的。

萧照临却摆首,“不,我不要这瓣。”

谢不为以为萧照临是洁癖又犯了,却也并不计较,本想再为萧照临重新剥一个,可才探出手,便被萧照临紧紧握住,又来不及反应,就被拉入了萧照临的怀中。

他这次是仰倒在萧照临怀里,倒是不明萧照临的用意,便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,可不等他看清萧照临的神色,眼前竟突然一黑——

是被萧照临俯身狠狠吻住。

唇齿被轻易地撬开,荔枝的清甜霎时被另一人攫取。

“卿卿,我要你......这瓣。”剧烈的喘息一下下敲打着他的耳膜,带动他的心跳也急速加快。

继而周身一轻,是被抱着坐在了萧照临的大腿上,炙热隔着薄薄的春衫相抵,谢不为浑身如过电般一颤,便再无力气逃离,只能如砧上鱼肉任其所为。

就当这个吻即将更加深入时,萧照临却蓦地停了下来,又莫名抬手抽去了谢不为头上玉簪。

乱纷纷的青丝当即披散而下,垂在了谢不为的脸侧,衬得谢不为此时的面色如同红灯映雪,实在美极艳极。

萧照临的呼吸一滞,黑眸愈发晦暗,简直像一只野兽蛰伏在了暗处,耐心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。

“卿卿,答应我,好不好。”

谢不为才从略微窒息的目眩中回过神来,却又一头撞入了萧照临的“天罗地网”之中。

他心头一颤,当即明白了萧照临这句话背后的深意——

这绝不是什么会止于礼的请求,只要他同意,一切......便会水到渠成。

忽然,一片红纱为风吹落,又刚好落在了谢不为的面上,便像是民间昏礼上新娘所用的盖头,稍微遮挡住了谢不为的视线。

但隔着这层红纱,萧照临的目光却反而更加炽热,像是燃起了一把火,在猛烈地灼烧着彼此残存不多的理智。

他不禁浑身战栗,似在畏惧,可喉头一动,却是轻轻吐出了一个字,“好。”

仿佛一点星火落在了干枯已久的原野上,一刹那,火势再无人可挡。

萧照临隔着红纱吻上了谢不为的唇,像是在熊熊烈火中交换着唯一的水源。

黏腻的水声越来越大,逐渐的,他开始不满足于不能完全与谢不为唇齿相交,便稍稍退了出来,再轻轻扯下了谢不为面上的红纱——

却也像是掀起了新娘的盖头,便是宣告洞房前最后一项仪式的完成。

萧照临紧扣住了谢不为颤抖的腰身,却反而使得谢不为颤抖得更加厉害。

“卿卿,不要怕。”

渐渐的,指尖与虎口都变得湿润,精美的衣料上也渗出了如同蜗牛爬行过的痕迹,湿漉漉、亮晶晶。

阳光穿透浓密的花叶洒在了他的身上,又随之晃成了一滩金色的碎影。

炙热即将相连,但谢

不为却突然按住了萧照临的肩,呼吸异常短促,却仍艰难地断续成句。

“为何......景元,你为何......唤我......卿卿。”

萧照临一顿,再一轻笑,炽热的吻落于谢不为的耳垂鬓边,厮磨道:“亲卿爱卿,是以卿卿*。”

话音未落,忽然,二人皆有闷哼,谢不为忍不住仰过了头,修长的脖颈上已满是汗水,宛如刚从水中取出的玉器。

而萧照临则强行稳住了气息,再一字一字道:“自唤你为卿卿的那日起,我便想这般亲你爱你——”

“卿卿,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?”

谢不为如何说得出话,只能如同枝头海棠那般,胡乱地随风摇摆着点了点头。

沉浮间,谢不为突然想起了不久前看过的新燕筑巢。

它们事先占据檐下最好的位置,再衔来泥枝封顶、草木筑形,最后只留下一条窄窄的通道和一个小小的圆口以供进出装饰。

待泥巢完全建成后,雏燕便会留在巢中,嗷嗷待哺。

而硕大的成燕,便会辛劳地往返于此,通常是快速钻入洞口,却只探入半个身子,以此耐心地将喙中食物一口一口喂进雏燕小小的嘴中,末了,却也并不温存,而是瞬即抽出身体,再蓄势下一轮的进入。

如此十多趟之后,才会有一回完全钻入泥巢,与雏燕相伴而戏。

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失神,萧照临猝然捉住了他的手腕,带着抚上了他的小腹,又轻轻含住了他的耳垂,厮磨之间不忘调笑。

“卿卿这里,怎会......如此明显。”

“轰”的一下,像是被海棠花落了满身,肌肤愈发红透。

谢不为现在只觉得萧照临简直是讨厌极了,便是不肯再顺着萧照临的意思,只闭着眼胡言乱语道:

“殿下顶天立地......嗯......立地擎天。”

萧照临呼吸一停,片刻后,逼得谢不为不由得探出手去,拽住了一枝花叶,试图借此稍微稳住身形,却反而连累满枝花叶被淅淅沥沥地振落在地。

“别招我了,卿卿。”

萧照临终于舍得怜惜,给了谢不为喘息的机会。

“是你太瘦了,以后再多吃一点,好不好?”

谢不为此时哪里辨得清萧照临究竟说了什么,只隐隐约约听了个“吃”字,便又发挥了胡言乱语的技能。

“不是......已经......在吃了吗......唔。”

萧照临突然捂住了谢不为的唇,眸色暗得可怕,甚至隐隐泛出了红。

嗓音也喑哑极了,“卿卿,这是你自找的。”

“轰隆”一声,长案倒塌,瓷盆中的荔枝也全都骨碌碌地滚落。

霎时间,荔枝的香气如雨洒下,伴随着红艳的海棠花瓣,落了谢不为满身——

里里外外、彻彻底底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