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愚忠 广木非青 4187 字 3个月前

“陆公子,你醒了!”她看出了陆棠鸢的警惕,赶忙解释,“你别怕,我是北疆巫医,也是拓跋殿下的朋友,这几日都是我在照顾你,你的毒也是我在解,你叫我萨日就好!”

陆棠鸢想起拓跋枭在路上说得巫医,放下些戒备,“他呢?”一开口才发现自己久未使用的嗓子十分干涩,发出来的声音好像个六旬老头。

不等他找,萨日就端了茶水过来,“太好了,你现在可以自己喝水了,身体会好得更快。”

陆棠鸢喝水归喝水,不忘正事,“拓跋枭呢?”

“他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萨日笑笑,毕竟拓跋枭是打算在陆棠鸢无知无觉的情况下,为他挡掉一切。虽为自己的好朋友不甘,也只能无奈信守承诺。

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,陆棠鸢又抿了一口水,总感觉哪里不对,几口温水清醒下去,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怪异之处——拓跋枭没在这里等他醒来。

虽说傅枭已经被他亲手杀死在了山洞里,但看拓跋枭将他安置在如此华贵的地界治疗,也不该对他不闻不问,就算拓跋枭恢复记忆后不在那么以他为中心,见他醒了,至少该有人去通传一声吧。

不是他过度自信,他混混噩噩的这几日,偶尔也会有些日子恢复朦胧意识,那些带着泪水的对不起,他是听得见的。

“他到底去哪了?”他抬眸直视萨日的眼睛,医者仁心,杀者歹心,萨日瞒不住陆棠鸢这双看透过血色和黑暗的眼睛,“北疆王容不下我,是吗?”

这也是难免的,当年北疆大崇苦战时,拓跋枭还太小,没能上战场。但北疆王可是与他兵戎相接数次,后来的谈判也是唇枪舌剑,最后还害的北疆唯一有继承资格的王储生死未卜。

“巫医大人为何不回话,北疆王知道我在北疆吗?他将阿枭带走受罚了吗?”陆棠鸢理解了当年的傅枭为何总是粘着他不放,如今他是独在异乡,只得那一个值得信任的人时时刻刻在眼前才能安心,看不见拓跋枭,他心里永远绷着一根弦。

萨日还是那副得体的笑颜,她根本就不善伪装,心虚都写在脸上,“在我们北疆,爱的地位是很高的,身份地位都无妨,王会接纳你的。”

“那就是还没有接纳了?巫医大人,你的欺骗写在眼睛里,或许拓跋枭不够聪明,但北疆王一定不傻,他会认为我与拓跋枭之间是爱?别说笑了。”陆棠鸢感觉力不从心,不过是动了动脑,说了几句话,他就感觉胸闷气短,精疲力竭,“我要见拓跋枭。”

“他马上就会回来的,陆公子你脸色不好,再休息一会吧。”萨日在心里嘀咕,她不想抱着陆公子睡了,这人只有在垂死时温和漂亮,醒来之后,即使眼睛不比北疆人凌厉,眼神也让人坐立难安。

“你同他傻的如出一辙。”陆棠鸢念在面前是为自己解毒的救命恩人,垂眸收回了审讯的眼神,“你可以说他被北疆王召见,你可以说他去取药草,只要算是个要紧事,我就没心思追问,你遮遮掩掩反倒是最可疑。”

能够联结神明的人是最纯净的,萨日怎可能敌得过陆棠鸢的心思。再者,她本身就觉得拓跋枭如此行径很窝囊,她倒是希望陆棠鸢去亲眼看一看火棘之刑的现场,她就不信会有人不因这样的付出而动容。

拓跋枭做出的事情该被看见,默默付出的永远得不到结果,勇敢的人先拥有爱人。

她突然下定决心。

“好!陆公子,我们边走边说!”她打开一旁的琉璃柜门,拿出一叠秋季的衣裳,“虽是夏季,但阴雨天凉,你多穿些,骨子里的旧伤要痛的。”

陆棠鸢愣了愣,这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的旧伤。

他叹了口气,彻底收了咄咄逼人的气势,“多谢大人,那就边走边说。”——萨日带陆棠鸢迈出神庙,不需要她多言,那冒着狰狞火光的通天烟囱就夺取了陆棠鸢的注意力。

她叹了口气,“陆公子可知北疆的火棘之刑?”

陆棠鸢自问屈打成招的事情干过不少,在那腐臭的地下兽笼里,他也用尽了残忍手段,心狠手辣这事,他认第二,该